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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2-01

一尘之光第50章 诗社的春归永远亮着的灯与传承

地下室的空气里浮动着樟木与旧书混合的气息像浸在时光里的浓茶抿一口都是绵长的涩与暖。

老周蹲在角落背微微弓着像株经霜的芦苇手里正摆弄着些零碎物件。

他的动作很慢指尖在物件上轻轻摩挲仿佛在确认每一道纹路里藏着的故事。

那张用了多年的旧长桌被擦拭得发亮木纹理在昏黄的灯光下清晰可见像大地的脉络。

老周把一尘的照片端端正正放在桌子中央相框是他用诗社剩下的梧桐木板拼的边角被砂纸细细磨了三遍光滑得能映出人影没一点毛刺——他记得一尘怕扎手每次递书都会先捋一遍边角。

照片里的一尘站在海棠树下浅蓝衬衫被风吹得鼓起嘴角扬着浅浅的笑眼里盛着春日的光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相框里走出来说“周叔今天的茶泡浓了些”。

照片旁边老周小心翼翼地摆上那本“冬日诗歌义卖会”策划案。

封面有些磨损边角卷成温柔的弧度最触目的是页脚那片暗红的血迹——那是去年冬天一尘为了赶制义卖品不小心被美工刀划到手指留下的。

当时他笑着用纸巾擦了擦说“没事见红有喜”继续低头写方案。

如今那片暗红旁边小女孩画的小红花依旧鲜艳花瓣用红蜡笔涂得满满当当连花茎上都点着细碎的黄点像撒了把星星竟把那抹刺眼的暗红衬得温柔了许多仿佛那不是伤痛的痕迹而是暖光里的一颗痣。

长桌左侧放着一尘常带在身边的《春日诗集》。

封面是淡绿色的上面印着株抽芽的柳边角被翻得有些发白却依旧平整。

老周伸出粗糙的手指轻轻拂过扉页那里有一尘用钢笔写的字:“诗是不灭的火”。

笔尖划过纸面的力度还清晰可辨笔画末端带着点飞扬的尾像火苗在跳跃。

这行字被无数次抚摸墨痕都有些发亮仿佛能看见一尘在无数个深夜指尖按在这行字上眼里闪着执拗的光——那是没说尽的坚持是要把诗的暖火传下去的决心。

桌角还摆着个粗陶笔筒里面插着几支磨秃了的铅笔和一把旧美工刀。

美工刀的刀片换过多次刀柄却被握得温润上面留着浅浅的指痕是一尘无数次裁纸、削铅笔留下的印记。

笔筒旁边压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是用铅笔写的“明天:1.给山区孩子寄诗集 2.帮琳琳改诗 3.泡新茶”字迹潦草却整齐最后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像在给自己打气。

大家陆续走进地下室脚步轻得像怕踩碎地上的光斑。

没人说话只是静静站在长桌前目光在那些旧物上流转像在打捞沉在时光里的碎片——每一件物件都牵着一串记忆像葡萄藤上的果沉甸甸地坠在心上。

阿哲妹妹背着个布包怯生生地站在门口辫子上的向日葵发绳在灯光下闪着亮。

她从布包里拿出个小木牌巴掌大小是用樱桃木刻的木色温润。

牌上刻着“一尘诗社”四个字字体圆圆的笔画间带着点孩童的稚气却格外认真像极了一尘平时笑起来的模样——眼睛弯弯的带着点腼腆的暖。

她踮起脚尖把木牌挂在墙中央那幅“带翅膀的一尘”画像下方手指轻轻碰了碰木牌的边缘木头的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让眼眶一热。

但她没掉眼泪只是吸了吸鼻子——她记得一尘说过难过的时候就想想最开心的事眼泪会变成星星落在想的人身上。

此刻她在想去年生日一尘教她刻木牌握着她的手在木头上划下第一笔说“字要慢慢刻心要慢慢静这样刻出来的东西才会有温度”。

“不能让这地方冷了。

”阿哲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地下室里响起带着点刚哭过的沙哑却像敲在铜钟上的锤格外清楚。

他走到长桌前指尖轻轻落在那本策划案上划过“留守儿童手工区”那行字——墨迹里还能看出当时写得有多用力纸背都微微凸起。

“一尘总说诗社不是他一个人的是大家的。

”阿哲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从老周花白的鬓角到张老师沾着泪的睫毛再到小女孩紧紧攥着布艺向日葵的手“我们继续办下去就按他以前想的那样——每月给特殊学校送盲文诗集月底去乡镇小学开诗歌课门口的‘诗歌信箱’永远挂着不管是谁都能来投信我们一定回信。

” 他拿起那本《春日诗集》翻开扉页“诗是不灭的火”几个字在灯光下泛着光。

“他说诗是火那我们就做添柴的人。

”阿哲的声音里有了点哽咽却更多的是笃定“他没做完的事我们替他做;他没读完的诗我们替他读;他没暖热的地方我们替他暖。

” 老周蹲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然后慢慢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纸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边缘有些毛上面是他用毛笔写的诗题目叫《火》。

老人的手抖了抖却还是把纸铺平在长桌上声音带着岁月的沙砾感却字字都像浸了火的温度:“我年轻时候流落街头是冬天冷得像掉进冰窖是他把我拉到这地下室给我烤火给我读诗还给我端来热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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