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首页 > 山野网 > > 一尘之光

更新时间:2025-12-01

一尘之光第39章 老板的强制休假下

一尘站在诗社门口的石阶上晚风像浸了桂花蜜的绸带卷着满巷的甜香掠过他汗湿的额发。

发梢的水珠被风一吹坠落在青石板上洇出小小的圆斑转瞬又被往来的风拭去只留下一点转瞬即逝的凉。

方才从“星光公益”出来时天边的云还燃着橘红的火像谁把打翻的胭脂盒泼在了天上连风都带着点热烈的暖。

此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火已渐渐敛了锋芒浸成温软的粉紫像揉进了上好的糯米粉稠稠的透着朦胧的光。

他没顾上掏口袋里的素色手帕擦汗——那手帕是奶奶绣的边角绣着朵小小的兰草洗得有些发白却总带着点草木的清芬。

指尖先在帆布包内侧摸索那里藏着份资助申请表纸页被反复折过边角磨得发皱像被无数只手轻轻抚过却被叠得方方正正棱是棱角是角像块妥帖收着的暖玉藏着满纸的期盼。

“成了。

”他转身推开诗社的木门门轴“吱呀”一声轻响像老人在低声絮语惊起檐下悬着的风铃。

那风铃是用旧玻璃瓶做的里面塞着孩子们捡的贝壳被风一吹便发出细碎的“叮咚”声像串被打碎的星光在暮色里轻轻摇晃。

他展开那张纸眼里的光比檐角的夕阳还亮亮得像落了两颗星子“‘星光公益’说盲文诗集的印刷费他们包了长期的。

还问咱们留守儿童诗歌课的教案说想跟着学以后说不定能在别的社区也开起来呢……” 话没落地一只杯子已轻轻撞在他掌心。

是他用了三年的搪瓷杯杯身印着褪色的向日葵花瓣边缘的黄漆早已磨掉露出底下的白瓷杯沿磕出个月牙形的小豁口却被摩挲得发亮像被岁月吻过的痕迹。

杯壁温温的不烫也不凉刚好是能润进喉咙的温度像春日里刚化的雪水带着点草木的清润。

阿哲站在他对面手里还攥着刚提壶的布垫布垫是用旧毛衣拆了线织的蓝灰色的线团里掺着几根白丝像落了点雪布纹上沾着点水渍映着灯光亮晶晶的。

“刚晾的知道你这一路准没喝水。

”他说话时眼角的笑纹里盛着光像落了点星子。

一尘仰头喝了大半温水滑过喉咙时像淌过一溪融雪顺着喉咙蜿蜒而下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暖。

白日里跑基金会时积下的燥气——那燥气像团小火星在喉咙里、胸口里乱窜烧得人发慌——被这口温吞得干干净净连带着脚后跟磨出的疼、舌尖的干渴都淡成了远处的烟模糊得看不清轮廓。

他捏着杯子转了半圈杯底的光影在地上晃出细碎的圆忽大忽小像撒了把碎星子又像谁在地上轻轻点了串省略号。

忽然想起老板在会议室拍着桌子说的话——“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倒下了杂志的专栏谁填?那些等着刊印的诗稿怎么办?诗社的孩子找谁读诗?他们的小心思除了你还有谁能看得那么细?” 那时只当是训斥心里还悄悄犯嘀咕觉得老板太过严厉此刻指尖触着杯壁的暖才品出话里裹着的疼像冬天里揣在怀里的暖炉外壳是硬的内里却藏着化不开的热。

他想起上个月赶杂志特刊主题是“秋日里的小确幸”为了赶在秋分前出刊连续三天趴在案头改稿夜里就支张折叠床睡在办公室。

咳得直不起腰时就灌口冷茶硬撑那茶是最便宜的粗茶泡得久了涩得像嚼了口树叶。

夜里伏案时总觉背后暖烘烘的后来才发现是阿哲悄悄在他椅背上搭了床小毛毯。

那毛毯是用旧毛衣拆了重纺的线织的针脚歪歪扭扭却带着点太阳晒过的味道混着淡淡的皂角香裹在身上像被人轻轻抱着。

张老师每周三来诗社总会往他抽屉塞润喉糖青橄榄味的说是“治治你这跟砂纸似的嗓子”。

那糖纸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深绿色的糖块含在嘴里先涩后甘像人生的滋味慢慢在舌尖漾开。

有次他无意中说“橄榄味太冲”下周三抽屉里就换成了枇杷味的甜丝丝的带着点水果的清香。

小女孩更有意思扎着两个羊角辫辫梢系着粉色的蝴蝶结像两只停在头上的小蝴蝶。

总趁他低头看画稿时踮着脚把自己的小毯子往他肩上披。

那毯子是绒布的印着小熊图案软乎乎的带着点奶香味她奶声奶气地说“哥哥的肩膀会冷”说完还会伸出小手把毯子的边角往他脖子里掖一掖指尖的温度像颗小太阳烫得他心里发软。

就连老板前阵子非说他“专栏写得像白开水没滋没味”板着脸扣了他半月奖金转头却让秘书送来张温泉券附了张条字迹龙飞凤舞带着股不容置疑的硬气:“泡不透别回来上班耽误了杂志出刊扣你全勤奖。

”那温泉券的背面还印着片小小的枫叶红得像团火。

原来身后早有一群人用他们的方式替他撑着那根快绷断的弦。

那弦上系着诗社的暖系着孩子们的笑系着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被他们小心翼翼地护着不让它断不让它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