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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2-01

玄桢记第722章 正群僚缄默独排非议

卷首语 《大吴会典?礼志》载:“朝会论功必核实绩、验军籍、考行迹明赏罚之阶定勋劳之等非唯励群僚亦以固军心、肃吏治也。

” 成武八年边尘初靖 —— 宣府卫总兵率部大破瓦剌主力生擒敌酋捷报八百里传至京师九边震动朝野称庆。

帝萧栎遂御太和殿行 “定功颁赏” 之礼命吏部总核战功、拟具赏格期以 “功过昭彰赏罚不爽”。

时正一品太保兼御史大夫谢渊既掌全国军政之重又承监察百官之责。

会前三日其辖下御史台密探自宣府归携回吏部初拟之《战功名录》及佐证 —— 名录中三十余 “有功之臣”多为前吏部侍郎张文旧部或为京中闲职、从未赴边或仅司后勤、未历战阵却赫然列于 “一等功” 之属而真正浴血冲锋的校尉、士卒反被抑于末等。

更查得张文府中连日车骑络绎旧党僚属竟以 “贺功” 为名行贿欲借功赏之机复起势力。

此等 “滥冒功次、紊乱纲纪” 之举若经御批则边军寒心、吏治益腐前番整顿旧党之效将付诸东流。

谢渊虽居正一品高位然无朋党之援 —— 张文旧部遍布吏部李嵩等老臣暗相回护朝堂多抱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之念。

然其自德胜门之战便以 “守纲纪、护苍生” 为己任既执确证便无退缩之理。

及朝会论功吏部欲呈名录之际谢渊独出班列捧弹劾疏及佐证跪奏历数吏部窜改军籍、虚列战功、受赂安私之弊言辞铿锵力排众议。

此举非为争权非为立威唯以孤臣之身肩监察之职于权争暗涌的太和殿中死守 “功赏分明” 之祖制尽显封建官僚体系中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的直臣风骨亦印证《大吴稗史》所云 “渊性刚直遇奸必纠虽孤往而不悔” 之载。

孤佩鸣珂丹墀下、携牍危立。

抬望眼、宸旒高挂寸心难易。

滥冒功名尘案积窜更军籍奸徒匿。

叹吏治、蠹弊蚀朝纲凭谁击? 烛影晃摇寒碧;霜气冽侵冠帻。

正群僚缄默独排非议。

十载风霜磨铁骨一生肝胆擎清规。

纵无援、孤往亦无悔昭青史。

《大吴会典?礼志》载:“凡大朝会设黄麾仗于太和殿外列丹陛仪卫文武百官依品阶序立于殿内文东武西各执手版屏息待命。

若论功行赏必由主司呈功次名录帝亲御批明勋阶、定赏格以示天下公义。

” 成武八年孟秋这份延续了百年的仪轨被一个孤独的身影打破。

太和殿的铜壶滴漏 “嗒嗒” 作响距辰时朝会尚有两刻殿内已弥漫开龙涎香与朝服熏香交织的气息。

正一品太保兼御史大夫谢渊站在武臣列首比规定的时辰早到了半个时辰。

他左手按在腰间的玉带扣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 —— 那里藏着一卷薄薄的麻纸是宣府卫副总兵李默派人星夜送来的军籍抄本上面用朱笔圈出的十个名字与吏部昨日递入的《宣府战功名录》上 “一等功” 的名单完全重合可抄本备注栏里赫然写着 “留京值守未赴边”。

殿外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谢渊抬眼望去龙椅上方的 “正大光明” 匾额在烛火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一如大吴的纲纪 —— 可如今这纲纪正被一群蛀虫啃噬。

三日前御史台的校尉密报吏部侍郎张文的府邸夜夜车水马龙旧党官员们揣着金银珠宝登门 “贺功”而所谓的 “战功”不过是张文笔下随意添改的墨迹。

更令人齿冷的是那些真正在宣府卫冰天雪地里断粮三日仍死守阵地的校尉名录上竟只落得个 “赏银五两” 的末等处置。

“谢大人来得好早。

” 身后传来礼部尚书王瑾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

谢渊回头见王瑾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他心中了然 —— 王瑾定是得了李嵩的授意来探他的口风。

谢渊淡淡颔首:“朝会论功关乎军心士气不敢怠慢。

” 王瑾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谢大人有些事……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李尚书是三朝元老张文背后的人不少没必要为了些武夫把自己置于险境。

” 谢渊没有接话只是重新望向那方 “正大光明” 匾额。

他想起二十年前自己还是个刚入兵部的小吏随永熙帝亲征瓦剌在德胜门城楼下亲眼看见一名普通士卒身中三箭仍死死抱住敌酋的马腿最终力竭而亡。

永熙帝抚着士卒的尸体说:“大吴的江山是这些人用命换来的功赏分明是对他们最基本的尊重。

” 如今永熙帝已逝可这句话他记了一辈子。

辰时一到内侍的唱喏声划破寂静:“陛下驾到 ——” 文武百官齐刷刷跪倒谢渊随众屈膝额头触到冰凉的金砖鼻尖萦绕着尘埃的气息。

他能听到萧栎的龙靴踏过金砖的声响沉稳而有力像极了宣府卫传来的捷报鼓点。

可当萧栎坐上龙椅开口说出 “宣吏部呈功次名录” 时谢渊的心脏还是猛地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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