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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2-01

行行四八二 江下繁花

玉回来了夏琛反似缺了对明日的决心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踌躇不定。

沈凤鸣不欲多谈食月听他问起追去后之详情只说这“刺客”虽受东水盟之托但原是相识故此应允定不对夏家庄有所不利。

众人听得将信将疑不过想他黑竹会在道上的面子或竟真能令得江湖杀手有三分顾忌如此此人夺玉又归还的示警之举便也说得通。

即便如此归散之后夏琛还是留他在屋里坐了片刻具问是否还有内情不曾道出。

沈凤鸣倒非想瞒他可“食月”与夏姓之渊源他终觉此时提起并非好时候。

天狗对夏琛多有轻视隐瞒依旧甚多“食月”将来之立场仍未可知此事——大概并非自己或是夏琛能解决。

由是他亦只能劝慰夏琛勿作多想明日一切见机行事。

“我还是怀疑……”夏琛却犹有不甘将掌心反反复复摩着两块碎玉仿佛定要将这冷玉摩至有了温度方肯罢休“他不是为了与我示警。

” “你的意思是?” “他是真想拿这块玉可后来他发现玉不对只是已然打草惊蛇没办法干脆还回来卖个人情。

” “这我倒没想过。

”沈凤鸣思索了下“也不是没可能——就是说他想要的是你爹留给你的那块只是没料到你已同君黎换了——那块玉可有什么特别的讲究么?” “我就是没想出来一块玉能有什么特别的讲究。

”夏琛烦恼道“爹给我的时候也没特意交待什么——若说值些价总也不至于到要派高手来夺的地步。

” “玉上有什么字样或是纹样么?” “字记得是没有的至于纹样——是水纹的雕饰工艺精巧可这也谈不上有什么特别吧?”夏琛道。

“我与君黎大人交换了有一段时日了那一块——沈大哥想来应见过他佩戴?” 沈凤鸣点点头“是有印象不过——未曾特意注目。

”一顿“假设东水盟的确是想抢夺那块玉——起初又如何确知玉在你的身上?” “早先七月还是八月里头的时候东水盟派使来夏家庄找麻烦那会儿玉是我佩着他们自然是见了。

”夏琛道。

“我总觉有些不安——你看东水盟主如此狠辣给他卖命的刺客身手又如此罕见神不知鬼不觉除掉这么多高手你若说他如此不嫌麻烦当真是——为了向我示警我只觉更加离奇不信。

我宁愿相信他终究没取我性命是因为还想从我这里得知那玉的下落。

到得明日还不知——要用什么手段逼问于我。

” “你既如此想——谨慎些也是没错。

”沈凤鸣道。

“不过此玉你换给了君黎着实也没当成什么秘密想来他们既发现了不对很快便会知道下落。

” 夏琛苦笑“是啊若真如此——却竟是给君黎大人惹了个麻烦去。

只盼明日能打听得些确切消息——只盼——程左使他们亦能助一臂之力东水盟不管是什么样的野心都能压住了不叫得逞也就好了。

” 沈凤鸣没有言语。

他看着夏琛忽只觉得这个少年大概真的长大了不少——至少绝不是天狗口中那个丝毫不值一提的黄口小儿。

临回屋前他具问了问程方愈去向。

城中住处吃紧好在青龙教的名头终有些威慑一些小门小派多愿随附让出几分地方来程方愈与青龙教诸人便住在左近客栈之中。

明日一早想来这一街外来的、落单的、无名的多半要抱了团拥着夏家庄、青龙教前往那大会之上也算有了带领不至于白白受人欺负。

他还没有想好何时对程方愈动手可至少——不会在明日之前。

这可能是入冬以来最长的一夜。

大堂的灯火经夜未熄却依旧驱散不去笼压于这金陵各处的黑暗。

沈凤鸣在屋中打了个盹醒来一时亦辨别不出时辰。

他等了片刻起身行下楼天迟迟不亮只愈发地冷了。

街头巷尾有一种骚动的安静不是往日里天不亮便有勤劳贩夫悄然出门的欣欣向上却是种难言的沉沉压抑。

铅云黑低早该要下的雪依旧不见踪影。

夏琛的猜想其实很有道理——哪怕他不知道那些陈年关节。

如果曲重生派来天狗的目的之一当真是想要夺走某块“玉”那么这“玉”当然同昔年的江下盟有关。

“玉”是自夏铮手中交给了夏琛而夏铮自然是从夏吾至那里得到这块玉的他什么都没说或许因为他也不知道内中渊源——或许因为夏吾至原本就几乎不曾告知过后人多少江下盟的旧事。

夏吾至之后的这个“江南第一庄”已经只属于都城和朝廷与那个江湖盟约久失关联了。

可那些旧日的“凭证”却还在——还在夏姓的手中。

对于想要令盟约“重生”的曲重生而言某些凭证对于赢取旧人、震慑新人或许至关重要。

若当真如此夏琛无意中将此玉换给了君黎又该说是幸巧还是不幸? 今日的武林大会设于建康城西南花市。

所谓“花市”——在这凋零的季节不过是个地名。

但哪怕只有一季之繁盛亦足以令此地成为无人不识的建康一景甚或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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